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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 變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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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場事件後,三界之人對月若語天魔之子的身份幾乎不再存疑。即便有個別與眾不同的聲音,也很快被大眾的聲音淹沒下去,掀不起半點浪花。

雲城北街,月若語當眾使用靈力導致蜃氣洩露。至此,三界之人對月若語的滅殺之心達到空前一致的高度。

祭祀儀式選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荒原。這片荒原並非三界原有之物,而是由幾位仙君聯手開辟的獨立空間。空間與三界相連,是一道長寬略數十丈的巨型拱門。

荒原很大,九千萬人按一定的規律站立,場面宏大卻並不顯得擁擠。這些人雙手合十,口中還念念有詞,全都朝同一方向跪下。跪下後,雙手向上攤開,呈五體投地狀。

片刻後,這些人又整齊劃一重新站起來,然後雙手合十開始下一次祈禱。如此循環往覆,一遍又一遍。

每一遍祈禱完成,都有一股願力從他們身體飛出。願力無形無狀,在這片荒原上空飄蕩。隨著祈禱的不斷進行,這種無狀的願力越來越多,漸漸地這些願力在荒原的上空匯聚成了一個龍形的物體。

龍形物體一經成型,便開始飛舞翻騰。

然而,底下的祭祀的眾人卻對此視而不見。他們臉上無悲無喜,只是一味的重覆著祈禱的動作。龍形物體在荒原上空盤旋一陣便朝那道巨型拱門直射而去。

九千萬人同時祈禱產生的願力雖然巨大,但要糊弄天道徹底滅殺月若語卻還不夠。顯然,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也深知這一點。所以這次祈禱只是一個引子,目的是將三界眾生的願力引導出來。

穿過巨型拱門,龍狀物體仿佛如魚得水,在三界暢游顯得肆意暢快。龍形物體每過一處,該處的眾生願力就被引導出來,並朝它奔湧而來。

隨著越來越多願力的註入,龍形物體的形態發生著巨大的變化。原本輕盈無比的身體漸漸凝實,最後竟化成了一條猶如實質一樣的青龍。

青龍所在之處遮天蔽日,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,即便天道亦不能滲透進來。而青龍不大,只有一條蟒蛇大小。但它整體散發的氣息卻無比強大,仿佛只要一個眼神就有毀天滅地之勢。

完成變異的願力青龍循著氣息,直奔月若語而去。

另一邊,幽冥谷。

看著林朝木和白巖的慘死,周子慧心裏一陣暢快,仿佛終於大仇得報。

當初,周家慘遭修士聯盟屠戮時,周子慧尚在百花門內閉關。當她得知周家被屠,而月若語卻恰好出現在海底礦洞後,第一時間就將這筆血債算在了她的頭上。

只是當初月若語雖然昏迷卻有鳯逸軒護著,她根本無從下手。不僅如此,鳯逸軒還將她打傷,如果不是教主只怕她早就死了。

因此,看到老道將月若語抱進馬車,再想到曾經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的月若語竟然被這種人侮辱,周子慧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快意。

然而,幽冥谷截殺,實際上除了周子慧帶領的這群烏合之眾,其餘勢力也盡數在場。只是,那些人都只是遠遠的看著,誰都沒有現身出來的打算。

圍觀的勢力中,百花門也在。

當初,在得知鳯逸軒誓死也要袒護月若語之後,楚家發生了一次動亂。動亂過後,楚子非失去了宗主之位,改為由楚宏擔任。

因此,百花門的隊伍中楚子非也在。

司徒雨和楚子非並肩而立。楚靈兒站在舞衣仙子身後,藍夜天站在她的不遠處。

林朝木和白巖作為天魔之子的父母本身就具有原罪,既然有罪,那他們就死有餘辜。

所以,圍觀的眾人對林朝木夫婦的慘死內心沒有半點波瀾。

楚靈兒緊緊地盯著谷內發生的一切。理智告訴她,林朝木和白巖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。但情感上,看到林朝木夫婦相繼慘死,她的心裏又很難過。藍夜天的目光始終落在楚靈兒身上,見她傷心也不免有些難過。

如今的三界,司徒雨和楚子非應該是唯一還相信月若語不是天魔之子的兩人了。然而,即便他們相信月若語不是天魔之子,也不敢犯眾怒輕易出手。

眼睜睜看著林朝木夫婦相繼慘死,司徒雨和楚子非的臉色越來越陰沈。當看到老道抱著月若語進了馬車,司徒雨就再也忍不住了。她擡手清風化劍雨,直朝馬車襲去。而她的身體也緊隨其後,來到了馬車前。

眾人顯然都沒有料到司徒雨會突然出手,一時間竟都楞住了。

在看到掌門終於出手,楚靈兒心裏莫名的松了口氣。被人侮辱的痛苦她比誰都能明白。因此,就算理智上認為天魔之子該死,但感情上還是不願看到她死前還要受辱。

自從鳯逸軒死後,伐魔聯盟就分兩邊行動。一邊由紫微真君親自帶隊,防止月若語回到雲城。而另一邊則由永陵真君主持,保證祭祀順利進行。

紫微真君雖然不明白司徒雨為何會突然出手,但眾生的願力之龍還遲遲未來。無論如何,月若語都必須留在幽冥谷。

因此,看到司徒雨突然出手,紫微真君大袖一揮,一道光墻沖天而起,將馬車牢牢護在身後。

然而,光墻背後的馬車依舊瞬間四分五裂。

原來,司徒雨的清風化劍雨不過是一招虛晃。實際上,早在司徒雨出手的同時,楚子非就悄然來到了馬車身後。紫微真君防住了那些劍雨,卻沒有防住楚子非。

不過一劍,馬車盡數化為粉末,而車內的情景暴露在眾人面前。

看到馬車被破壞後,司徒雨就不再出手。楚子非也只是靜靜的盯著老道,沒有要繼續出手的意思。紫微真君的目的只是要將月若語留在幽冥谷,只要司徒雨和楚子非沒有要帶走月若語的意思,那他自然也就沒有繼續出手的必要。

一時間,場面有些靜默。

沒了馬車的遮擋,車內的情景盡數暴露了出來。此時,老道已經脫了個精光,而月若語的衣服則只是有些淩亂。

並非老道不想第一時間將月若語脫個精光,而是月若語身上的衣服乃萬年雪蠶絲制成。一進馬車,老道就火急火燎地去褪月若語的衣服,然而,他折騰了半天也沒能成功。

萬年雪蠶絲乃天地至寶,即使一小段也可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,誰會想到月若語的衣服竟然全都是萬年雪蠶絲制成?!

原本遲遲沒能將月若語的衣服褪下,老道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。沒想到竟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壞他的好事,他擡頭就開始破口大罵:“誰?誰敢壞老……子的好事……”越到後面,他的聲音越來越小。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,楚子非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
在暮春城,老道曾經與楚子非有過一面之緣。縱使現在楚子非如今已不是楚家的宗主,但依舊不是他這種人能夠得罪。

看著眾人投來的灼灼目光,再看自己不著寸縷,老道頓時羞得滿臉通紅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此時,他再也顧不得享用懷裏的秀色可餐,用極快的速度將衣服重新穿戴好,然後在楚子非那怪異的目光中一溜煙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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